愛爾蘭遊記：The Burren（精靈篇）

附近，有一個「聖井」（holy well），還有一個 fairy fort（直譯的意思是精靈堡）。這些大地醞釀的神聖之地，Jackie 都帶我前去瞻仰。

前往聖井的路上，可以居高俯瞰整個 Galway Bay！好晴朗啊！還剛好看到牛群有奇怪的奔跑行為，猜測是狗狗在趕牛。

入口跟 Kilmacduagh、ring fort 一樣有這樣的凹槽，方便讓一般人在園地不開放的時候，也能自由進去。

有靈的地方，果然長了棵 hawthorn tree。井之所以成為聖井，當然是因累積許久的傳說，以及持續保有信仰的人們。

旁邊有人放了小小的聖派翠克雕像。

後來 Jackie 攤開地圖，我一看才知道原來到處都是 holy well、到處都是石墓。

Holy well 就像大家平常會去拜拜的寺廟，只是是位於大自然中，且年代久遠難以追蹤，也比較沒有所謂的管理，但看民眾們自己如何看待一口井。

Fairy fort 又是另一回事了。

Holy well 的性質是人們會去祈禱，有靈驗、療癒之說，而且多半根據某位聖人命名。稱之 holy，似乎暗示著天主教的概念，暗示著井是因為某位聖人而靈驗，不那麼強調水本身神聖。

Fairy fort，若直譯為精靈的堡壘、精靈佔地的圍牆，那便是屬於神聖自然之地，並不是人類會想去打擾的地方。現代人如果去，根據自己對「精靈」的看法，也許是去一探自然環境有什麼特別，或是去跟精靈表示敬意甚至對話，也或許是去感受該地的能量性質。總之，並不是為了幫助人類而存在的地方，而是有自己生命的地方。

本來要去 fairy fort 的那天，下起了整天的大雨，Jackie 說雨天去泥濘裡可不是開玩笑的，就移到隔天。結果，隔天還是下雨，但沒有那麼大。

Fairy fort 是 Jackie 的發現，在周遭也有些其他眾所周知的「點」， 有像國家公園一樣的標示。但愛爾蘭（不知是不是各個地區都一樣，又或是 Burren 特別）野外標示常常都做得很小，把人工介入的感覺做到最小，雖然容易迷路，但感覺到對自然的一種尊重。

其中一個「點」，包括路上經過的 holy well。

是不是說了到處都是聖井呀！仔細看，這口井邊有很多人們前來的痕跡：錢幣、玻璃杯、蠟燭、紙籤，還有公家共用的拐杖。但遠看，都細細小小的，不會破壞大自然本來的景象。

這個 holy well 位於農夫 Harry 跟太太在 The Burren 管理的區域中，他們還用傳統的方式清地伐木，伐完之後捆成一束束的圍繞在周邊，是最自然的方式，現在已經很少人有辦法用這麼勞力密集、緩慢的方式了。

本以為 fairy fort 多半是落在沒有人類的日常行為的莫名的荒地，但其實也是落在 Harry 擁有的土地上，Harry 也知道這個地方。我和 Jackie 爬著小坡，走進來了……

看到這樹一字排開，真覺氣勢非凡，心中不由自主地說道，打擾了。放慢呼吸，聽著風吹過樹葉的聲音，感受一個活生生的小生態區，它的地位、力量絲毫不比我這「萬物之靈」來得低。

Jackie 又拿出了聲音的專業，這回是嘗試 tuning。之前在僧人洞穴做的 sound work 是用鑼跟鼓與自然共鳴，這回是用專業音叉與樹共鳴。Jackie 拿出一套一個音階的音叉，每半音有一個叉，大約手掌大小，每一支上面標了顏色跟音頻。每次拿兩隻，先後敲樹幹之後側耳傾聽、比較，用直覺判斷哪個音聽起來最能表達樹的狀態、覺得樹跟自己最有共鳴。

第一個選擇的音跟 Jackie 一樣時，她好興奮！但我們在趕時間，雨也越下越大，我們便匆匆結束了，並不是很理想的跟 fairy fort 的會面相處，覺得有點草率。

在這樣的地方，總在拍照與享受之間拉扯。覺得拍照很失禮，好像為了自己的作品，而利用他們的生命。而且，拍照也很浪費，會把精力耗費在單一一個視覺上，而沒法用在聽覺、嗅覺、觸覺、與直覺上。但，誰曉得我這一生會來幾次 fairy ring？要拍照證明自己來過、要拍照記得它長什麼樣，不靠拍照靠什麼呢？唉。

我們沒法專注的討論跟感受 tuning 的結果。Jackie 深思的看著我說，「This will leave you with a longing for this place」，會讓你想再回來，念念不忘。

回程路上又遇到 Harry，他說哎呀昨天才有十幾個中國人來，你們錯過遇到同鄉、講中文的機會了。我們都很好奇是做什麼的中國人，似乎是地質或相關的專業人士。

這就是我和當地人心中的 fairy fort 初體驗。